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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是从乡下来的，听说懂些医术，那日在竹林后不知她站了多久，也许正是那时，听见了她不该听的东西。

    苏秋儿感受着她的打量，低着头将那茶水送到她手边：“姨娘请喝茶。”

    “啪”！又是查完落地的声音。

    苏秋儿很无奈，她的茶水就只有被人打翻的份么，那日她因为被别人暗中的手脚打翻而结识谢姨娘，今日来到她屋里第一件事又是如此。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泡得咧，阿风都很少尝到她的手艺，她们竟然那么不珍惜，苏秋儿心里的小人儿在气鼓鼓撅嘴。

    “是你告诉老夫人的，对么？”谢姨娘一向温和的脸上有了几分狰狞。

    苏秋儿笑：“如果是我，那么前几次又是谁，姨娘，你可曾想过？”

    谢姨娘愣。

    苏秋儿在她耳边低声道：“秋水天容净，风动远山明。姨娘，可还记得？”

    谢云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怔怔地看着苏秋儿的脸。

    她竟一直未留意，那双眼睛秋水为眸，有着飞云柔美的弧度，像极了当年的那个女子。

    “你、”谢云失声道：“你是他的、、”

    苏秋儿却淡淡地道：“一介孤女，姨娘不必记挂在心上，斯人已逝，何必多说。”

    谢云双手无力地垂下，果然，她犯下的错，已经无可挽回了么？

    苏秋，苏秋，呵呵，她笑了起来，只是苍白的笑，带着圆润晶莹的泪。

    “姨娘，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您不必再介怀了，现在的无谓执着，又能换来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秋儿大约也能猜着几分。

    谢姨娘和她爹苏如烈当年确是认识的，而且交情匪浅，后来约莫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或者，还有她自己的因素在里头，两人无奈分离。

    谢云猛地想起什么，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看向她。

    那个女子的女儿，她的女儿，竟也能沦落至此，来这相府中做一个卑贱的下人？

    呵呵，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了么！

    她换过很多神情，讽刺，苦笑，无奈，一丝痛快的恨意，更多的却是愧疚和情殇。

    “是啊，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还能换回什么？”谢姨娘的情绪转换看的苏秋儿一愣，好似她一瞬间便恢复了过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她低头抚上自己的腹部，脸上的光泽并不是苏秋儿自己每每想起肚子里娃娃的那种母性的柔和，却是死寂的平淡，仿佛多年期盼一瞬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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